贾珠虽是无奈,可王夫人这一片好心,他也只能接受。

乡试也便是秋闱,考试一共分三场,而每一场,又需要三天的时间。

这便是连着九日。

而这三场考试,每一场所考的内容又不尽相同。

考生需要在号房内待够这些时日,每次出来都是一场煎熬。可这秋闱,便是众多考生鲤鱼跃龙门前的最后一道路。

只要中了举人,哪怕将来无法考中进士,却还是有别的门路可以做官,这是身为秀才远不能及的事。若是不做官,只是归家去做个教书先生,靠着每年的束脩也能够过活,为此,无数考生都在这三年一回的秋闱里挣扎。

待到八月初八,贾珠跟着众多考生一起排队入场时,家中准备的食盒正沉甸甸地坠着,让他的心情也如同这密密麻麻的人群一般,略微紧张起来。

他还年轻。

贾珠如今不过一十八岁,纵然这一次考试不中,也没什么大不了。

即便是他那过于严苛的父亲贾政,也在昨日曾与贾珠说过此事,令他莫要太过紧张。不管是汤斌,再到朔方先生,他们对待贾珠的态度都如是,他也清楚这些长辈都是为了他好——

可贾珠不愿意。

即便他从未显露过,可他何尝是个甘愿失败的人?

他走到今日,付出这么多,难道靠的是他看似平和柔软的性格吗?

贾珠其人瞧着温和,自有傲骨在身。

这藏在他的皮肉之下,几乎无人能窥见得到。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