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宝玉不在里头?”

丫鬟叹道:“在是在,可方才正被二老爷训过一回,暂是不敢说话。”

一想起贾政的严肃,贾珠也忍不住抿唇。

父亲的严厉,他自己是领教过的,他心中倒是有些懊恼,早知前头就不必那么早教宝玉读书,纵他真的聪慧,也没有三四岁就要被压着读书的理。

他弯腰踏足荣庆堂,就看到几位长辈在上首,宝玉攥着贾母的袖子坐在边上,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的确是被训斥过的可怜。

贾珠一一拜见过众人,被贾母召了过去,看着他额头的伤势,又是一番垂泪。

贾珠忙安慰了几句,又戳了戳宝玉。

宝玉茫茫然被大哥哥戳了后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小心地看了眼贾政。

贾珠又捏了捏他的手,叫小孩大胆起来,一下子扑到在贾母的怀里,说起了喜庆的话。纵是贾母的心中难受,有着乖孙在前,到底是缓了过来。

张夫人松了口气,看了眼贾赦,忙说道:“母亲,敏儿身体不适,虽说那府上肯定是有药材,但我等也可送些过去,免得有些应急不够手。”

“再说,也可派个信得过的管家去瞧瞧,好叫咱知道,敏儿的病情究竟如何。”

贾赦连连点头,他是个混不吝的,却有一腔担心母亲的孝心。

只要贾母能高兴,便是天上月也摘得去。

王夫人也是颔首,“虽说这信是姑爷写的,倒不是怀疑他的心性。只是怕姑爷和敏儿都报喜不报忧,只说些面上的话,那真正害怕的却不肯说。”

贾母觉得两个媳妇都是识大体,又懂分寸的,这心中熨帖了些,又吩咐鸳鸯去开自己的库房,取来人参等物。

张王夫人又一人一句,将单子给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