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去顾家，林佳提了礼物。

不仅是因为马上要到春节了，还因为林佳觉得顾良是个能人，历经大起大落还能心性不变，假以时日，顾家必定能卷土重来，所以她有意与其交好。

沈言知道顾家住的是洋房，但亲眼看着，还是震惊，他以为小白楼就已经很好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

偏偏这时一旁的林佳还在说：“我觉得楼房逼厌得很，一直都更喜欢四合院，但洋房似乎也很好。"

沈言眸光微动，他努力，研究院有可能让他住上小白楼，但绝不会给他一栋这样的小洋房。老奶奶来开的门，和早上车站里遇到的随军家属一样，老奶奶见到沈言第一眼也是夸他好看。进到洋房，沈言把礼物拿给老奶奶。

老奶奶一边说着客气一边笑盈盈地收下了。林医生是医生，即便不提礼物也不要紧，但提了礼物，她就觉得林医生这人与其他人不一样，更懂规矩。

林佳从里面拿出一瓶药酒，叮嘱老奶奶：“这是给顾先生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每天喝半瓶盖。"

不止顾良有，赵秀也有。

这是林佳特意泡的药酒，本身就有药效，更不用说林佳还往里面滴了一滴灵泉。只有一滴，不多，但能稳住他们的身体状况。老奶奶像捧着什么宝贝一样捧着药酒："多谢林医生，我记住了。"

余光瞥到什么，沈言扭头，看见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从屋子里出来。虽是不能站起来，但他气质沉稳内敛，像一本古籍，即便残缺，依然难掩光芒。

惊讶在沈言的眼底滑过。

之前他听林佳和周燕夸顾良，心中有了准备，但真正见到人，还是忍不住感慨。

有些人历经风雨，会一蹶不振，从此湮没众人，但有些人会昂首挺胸，这些风雨非但不能压碎他的脊骨，反而会将人打磨得更加出挑。

想到在百货大楼里，林佳和周燕说的那些话，沈言心里不禁把他和顾良比了比。模样上来说，顾良气宇轩昂，他亦相貌堂堂。

心性上来说，不是他自夸，他若历经风雨，亦能不改凌云志。

真要说他有哪里不及顾良，那就是顾良出自高门大户，自小受到最精良的教育，有着常人难及的见识。

但他比顾良年轻，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沈言

心里这么想，面上一点不显，微笑着与顾良握手。

得知沈言是研究员，顾良道：“当年我对这方面也很感兴趣，还特意找了专业书籍来看，但我爸不同意，只能顺着他老人家意思从商了。”

沈言寒暄：“听研究所负责人说，研究所里的很多设备都是你捐赠的。”

“是，”想起曾经，顾良也露出了淡淡笑意：“有些还是我找了关系从国外运来的。”

两人就机械研究热络地聊了起来，沈言是研究员，顾良虽落魄了几年但落魄之前他一直很关注国内外的研究成果，两人可以说是相谈甚欢。

林佳听了一会儿后就没兴趣了，起身溜去厨房。

厨房里有好几人，除了老奶奶周燕还有另外一个中年女人，是老奶奶的远房亲戚，被老奶奶请来做些杂事。

林佳暗自琢磨，等去了首都，没了燕子帮忙，她也找一个这样的人来家里做事。老奶奶正在炸丸子，炸好之后她喂了林佳一颗金灿灿的虾球，外酥里嫩，味道好极了。老奶奶分捡了一些丸子出来，让周燕端出去给沈安吃。

不一会儿就传来沈安的声音：“姑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