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珞不仅笑了一声,他抬头看向周妗,目光忽然变得温顺,对着电话道,“我会跟姑姑一起回去。”
周妗冷笑,并不接受他此时的卖乖,干脆利落地转身往病房外走,只留下她的秘书在这处理后续。
傅斯扬联系刚才周妗接电话时说的几句话,确定这通电话是沈淮之那边打过来的,他也大概能猜到沈淮之的意思。
傅斯扬身为医生,不可避免地会站在周祁珞的角度思考一些问题,丧失记忆并非小事,尤其是像周祁珞这样,空白的是中间某一段和某两段时期的记忆。
他很疑惑,但没有人肯为他解答这些疑惑。
沈淮之显然没有跟他好好地交流沟通过。
傅斯扬想到沈淮之的性子,不禁头疼。
沈淮之身上总有种天然的冷感,待人接物始终是彬彬有礼的温和淡漠,还有点和普通人不甚相符的清高,从不屑于主动去做一些麻烦的事。
傅斯扬简直太能想象他是怎么对待周祁珞失忆这事的。
即使只是出于教养和风度,沈淮之都能淡定地容忍下新婚妻子莫名其妙失忆一事,更别说,他和周祁珞之间的协约牵扯甚广。
如果忽然接受不了了,那一定是因为出了什么问题。
傅斯扬一时想不到会是什么问题,他见周祁珞情绪正常,还在听电话,便对救助协会的人做了个手势,示意出去说话。
裹着密闭的防护服抱着抑制枪站在病房里怪吓人的,别说是周祁珞,他同为alpha看到那黑乎乎的抑制枪都忍不住后颈隐约一痛。
救助协会接收的一般都是信息素紊乱,发/情期异常,对社会秩序造成危害的alpha,解决手段大多强制暴力,连抑制剂的浓度都要比医院所用的普通抑制剂高出很多,更别说其他用以强行抑制信息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