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出来。”姜烟仔细看那幅画,只觉得好看。

朱耷的父亲和祖父,甚至是叔父在江右画坛都颇有地位。

从小耳濡目染,朱耷不仅单丹青,还写得一手好书法。

明清两朝时期的江西文坛盛况下,朱家三代人都能颇有名气,靠的可不是宗室的身份。

“差了魂。”朱耷两指并拢,虚虚的点着宣纸。

话音落下,阴沉的天空下起雨来。

冬日的冷雨打在人身上,犹如针扎。

朱耷就这么紧紧的站在雨中,任由冷雨将宣纸打湿,将颜料和笔墨都划开。

刚才还那么枝干清晰,花朵吐蕊的梅花图在雨中模糊成一片。

红的黑的混在一起,只能依稀看见之前梅花的影子。

姜烟缩着脖子躲在梅花树下,朝着站在雨中的朱耷招手:“虽然不会生病,但是您不冷吗?”

每一滴雨水触及皮肤,都像是一根冷冰冰的针扎入皮肤,然后钻进血肉里,溜进骨头缝中。

“有魂了。”朱耷低着头,不知是看着自己的鞋尖还是面前的画,脸上的水痕也不知道是他的眼泪还是天上的雨水。

“你们眼瞎了不成?怎么敢让少爷淋雨?”一个中年女人打着伞急匆匆赶来,对着那群只晚了几步的丫鬟仆从破口大骂。

随后满脸慈爱的望着少年朱耷:“少爷,您怎么也不打伞?”

再看桌上的画,满是可惜的说:“哎哟哟,这群脑子塞了糠的元宝,怎么就……”

“没事。”朱耷打断她说话,只扯了扯嘴角,转身走入愈发势大的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