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本就不该分东方西方。

应该是有用无用。

这样的道理,到现代都有许多人不懂。一味的认为国外的月亮圆,殊不知这才是最愚昧的。

“怎么?又觉得我这样很奇怪?”王贞仪轻笑,只对姜烟说:“可我觉得我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总要规定女子不能做什么?必须做什么?他们说我是好名声,说得好像他们不好名声!我君子坦荡荡,问心无愧。”

“他们不让那些女子学习,还想要我停止学习?我没有骂他们道貌岸然,已经是看在有些人与我父亲有些交情的份上了。他们不曾抬头看看天空广袤,星空万里,还要我也低下头来与他们看这个做工分男女,知识还硬要分个中西的浊世?我心之所向,他们一辈子也不会明白的。夏虫不可语冰,就不浪费口舌了!”

说话的时候,王贞仪将自己这些年的书稿都整理好,放在一旁。

“我总有一天要将它们都刊印,名字我都起好了,《德风亭初集》,如何?”王贞仪站在桌边,笑得灿烂又自信。

旁人如何说,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的学生跟她学,友人理解她,家人包容她,那些人说的话不过是过眼云烟,何必去计较?

放在心上耿耿于怀,那更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只是,她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些人身上,老天爷留给王贞仪的时间也不长。

公元1797年,王贞仪因病离世。

临终前留下遗言,所著书稿《德风亭初集》都交到挚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