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也不例外。一束最简单的雏菊, 弯腰置于父亲墓前。碑墓空地处, 错落摆放着各色各样的祭品,鲜花,香烟,书报……
唯独没看到那瓶黑方威士忌。
等身后传来一阵清泠泠的脚步声, 掺在雨幕里, 不值一提。
她永远这样, 永远这么小心翼翼。曲开颜私心看来,也许爸爸和陈适逢就是喜欢她这天生的脆弱感。
是的。即便曲开颜这个年纪这个阅历冷眼看姜秧穗。她二十岁哪怕三十岁的时候,都绝对轻松凭着她不言不语的冷而静的落寞感, 迷甚至惑到男人。
事实胜于雄辩。陈适逢把她保护得很好, 一个女人, 到五十岁的年纪都能任意妄为,不谈福气,那也要花光上辈子攒够的运气。
看她身后跟着的司机便知道, 陈适逢即便被她掌掴了个那么重的巴掌, 可是夫妻依旧是夫妻。
姜秧穗病了几日, 昨晚接到开颜的电话,她夜里就张罗了律师以及联系银行那里要取一个保险箱出来。
陈适逢这两天由着妻子发了好大一通火, 她再忙匆匆地要出门。陈适逢问她去哪里, 姜秧穗不答。
他便不同意她出门。
姜秧穗冷漠极了,“那么便离婚吧。我能离第一回 , 就不怕别人笑我第二回。”
陈这才没辙。只知会了司机陪她去。
姜秧穗恨透他们一个个总想禁锢她的行径。她干脆挑明了朝陈适逢,“你既然不想留住乘既,那么,我总要替自己的女儿留一条后路。”
陈适逢痛心疾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想留他。是他一心为了开颜要和我割席,秧秧。”
“他说得没错。他这样做也是对的。别人的孩子总归是别人的,你压根就没想过待她好。有了自己的女儿后,你的心就更狠了,你看到开颜只会想到老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