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没什么力气,轻轻一推就能脱身,他却被这点微弱的力量禁锢地动弹不得。
周迟译轻拍她的后背,哄她睡觉,“现在又不担心会影响我工作了?”
她的脸往他怀里埋,声音很低:“反正挨批评的人又不是我。”
天气冷,她的呼吸却像一团火,病重脆弱,这种脆弱的时刻不常有,周迟译竟然坏心眼地希望她多病两天,依赖他,缠着她,需要他,一刻也不让他离开。
那股让人浑身颤抖的冷意过去了,她又觉得热,被捂出了汗,也很难受。
起初只是手和脚往被子外面伸,周迟译等她冷了,再把她塞进被窝,没一会儿,她又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晾在外面,不多时,她开始推他,让他离她远点,不要碰到她,推不动,就自己翻身往床边滚。
没见过这么快就过河拆桥的。
被她枕在脑后的那条胳膊往后一勾,她又重新回到热腾腾的怀抱。
“你好烦,”她皱着眉抱怨。
“不想去输液就别乱动,”周迟译耐心哄着,凑过去亲亲她,“乖,这儿没有暖气,我知道你不舒服,明天早上就带你回家。”
她想喝水,周迟译把桌上的杯子拿过来尝了一下,还是热的。
喉咙很干,赵南霜小口喝了大半杯白开水。
她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说话声,问了句:“隔壁有人住吗?”
周迟译说:“嗯,是来探亲的家属。”
窗帘阻隔了光亮,赵南霜睡迷糊了,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防备心最低的时候,都会本能地依靠着熟悉的人,她想拿手机看时间,摸来摸去,无论摸到哪儿,手里都只有炙热的触感。
“你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