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还要去找周迟译吗?”
“他下午有课,我晚点再过去。”
陆止止知道陆福住在哪里,陆福如果不是因为想从她这里拿钱,根本不会听她的,早就闹到家里去了。
他坐过牢,不想惹麻烦的房东都不会把房子租给他。
赵南霜跟着陆止止来到一栋老旧的居民楼,潮湿又闷热,在公共厕所外,她第一次见到陆福,听陆止止说,他当年坐牢是因为诈骗。
大白天就喝得烂醉如泥,靠着墙睡在厕所外面,身边都是呕吐物,打扫卫生的老爷爷骂了两句,陆福醒了,他身体消瘦但眼神很凶,捞起砖头直接砸在老人脚边,老人吓得不敢再说什么,绕着他走。
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回走,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接电话,嗓门很洪亮,住在附近的人大概都能听见他的声音,下一秒就变得低声下气地讨好对方,对方催他还钱,他求对方再宽限几天,说自己有个大明星女儿,赚钱比喝水都容易,不差这点钱,对方显然不相信。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拖到陆淮高考结束,我绝对不会再给他一分钱,”陆止止拉着赵南霜离开。
赵南霜觉得难。
这种什么都没有但也什么都不怕的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
“南霜,你信命吗?”
赵南霜摇头,“不信。”
陆止止脚步不停,昂头挺胸,“我也不信,我不相信我陆止止这辈子都不能从那个烂人给我留下的阴影里走出来,我不相信老天爷会这么不公平。”
前段时间,周迟译总说赵南霜思想不积极,说这几场连阴雨把她身上那股不服输的劲儿都淋湿了,他说未来的事就交给未来,眼前朝夕才是真。
也是,尽量往好处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