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驾捡起车胎旁边的那张身份证,对着灯光看,“赵、南、霜……这么年轻,还是个小姑娘……”
“谁?”周迟译停下脚步。
代驾用衣服把身份证擦干净,递了过去。
“和我女儿差不多大,如果救不回来,父母得多伤心啊。不知道是仇人还是熟人,也可能是男女朋友,最近网上就有为情捅人的新闻,这姑娘的证件照都这么好看,本人肯定更漂亮,容易招坏人。”
晚上的光线并不算亮,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周迟译看到了记忆里最熟悉的那张脸。
就像是尘封许久的旧物突然被翻出来,细细擦拭,抛光,直至表面重新变得透亮,似乎还是原来的样子。
代驾念还在叨着下班后要给自家的孩子打个电话,叮嘱她晚上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突然,周迟译转身往医院大楼里跑,甚至没有给代驾留句话,到底是等着还是走人。
迎面走过来的一个护士,周迟译问:“刚才送来的病人呢?”
“在急救室,”护士拦住他,“诶诶诶!你不能进去!”
“让我看一眼。”
“别给医生添乱了,冷静点,你是家属吧,先跟我去办手续。”
周迟译一动不动地盯着急救室大门,护士叫不动他就放弃了,走远后才发了句牢骚。
附近发生了交通事故,一个孕妇在路口被摩托车撞了,急救室外十分混乱。
手机响了两遍,周迟译才回过神,耳边充斥着孕妇家属的哭声和争吵声,他也越来越烦躁,到外面抽完一根烟,酒劲儿淡了,往事却铺天盖地涌来。
护士又在叫家属。
他算什么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