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林满意颔首,说你办事我是放心的。
沈家人走了,只留下沈弗峥。
病房里,淑敏姨支起床边小桌伺候外公吃完饭,外公摆摆手,叫他们也去吃。
沈弗峥去了医生办公室了解外公的情况。
此刻,摆满鲜花果篮的床头前,只剩钟弥爷孙俩。
钟弥拿一只苹果洗净了削皮,心血来潮,她干不来这种细巧的活儿,苹果被削成棱棱角角许多面,削到大半,没拿稳,脱手掉地上,骨碌碌滚出老远。
钟弥气恼一叹。
外公反而开怀笑了,说:“好了好了,就当外公吃到了。”
钟弥抽一张纸,将湿腻腻的水果刀两面擦一擦,刀刃折回去,喃喃说:“果篮里就不能配一个刨子吗?诚心难为人。”
外公伸出手,摸了摸她低垂着折刀的脑袋,温声说:“难为我们弥弥了。”
话里有话的心疼。
钟弥抬起来的眼眶里,忽的一刺一刺地泛酸,她看着外公,摇摇头说:“我没有觉得难,万事再难,不过情愿二字,这话是外公教的,我做的事,都是我情愿的,我只是不想让你和妈妈担心。”
她还记着章女士说的话,不要在外公面前自责。
可钟弥忍不住。
外公说:“不关我们弥弥的事,这一趟,是外公自己想来的。”
钟弥眼睛一红,泪眼朦胧更像个小孩子:“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