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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腔 咬枝绿 793 字 2023-07-08

“只是为了个丫头,跟家里人闹得这么不愉快,不像你了,你父亲和你姑姑对你意见都很大。”

这是沈秉林第一次提及钟弥。

其中态度沈弗峥拿捏不准,但也不是很在乎,沈秉林拎着三尺熟宣,将自己满意的字晾到一旁。

一截长长的香灰从首端积重折落,小小星火一瞬明灭,幽幽檀香中,沈弗峥话音亦如一缕烟轻,却同样有经久不散的意味。

“她叫钟弥。佩缤纷其繁饰兮,芳菲菲其弥章的‘弥’。”

“你姑姑提过几次,我记着了。”

沈秉林背着光,在另一张书案上看木料,嗓音辨不出情绪,“说这个丫头很有本事,不是个能受屈的主儿。”

爷孙俩看似互不相干各做各事,话音前始终牵连着。

金丝楠木的镇纸推开,沈弗峥沉腕运笔,写的和说的全然不同,也未见墨尖有半刻停顿。

“章老先生把她教养得很好,如果她到我身边来,却要受了委屈,我担不住您这些年夸我的这句青出于蓝,我会有愧。”

静默片刻,突兀有声。

“好一句‘有愧’!”

沈秉林哼笑一声,转过身来,目光锐利地打量着沈弗峥,似笑非笑,觉不出是失望还是满意:“学了这么多年章载年,还是学不成,骨子里还是沈秉林。”

为欲成之事,可以为之不择手段,背刺挚友,损伤亲人,在所不惜。

沈弗峥离开书房时,案上留着八个字,饮冰肃事,怀火毕命,遥遥照应墙上那张字。

他摹得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