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峥正想拉她到身边来,她风一样跑去桌子那里,拿起手机继续搜,这个胃药买来都一年多了,不知道会不会过期。
刚搜完误食胃药有什么影响,还要搜一下误食过期胃药会怎么样。
沈弗峥靠在床边喊她过去。
她像临交卷一分钟,还没写完作文结尾的学生,注意力高度集中,手指在屏幕动得飞快:“等等,等我查一下!”
看她这么紧张,沈弗峥反而有闲心跟她开玩笑:“我待会儿没准就要死了,你过来,让我抱抱。你好歹让我最后抱着你。”
“哪有那么严重!不会死的!”钟弥恼他口无遮拦,说着话,她还是朝他走去,目光只顾盯着手机里的文字,没看路就往下躺,压到他胸口。
他装痛装得好真,钟弥真信了,手指立马摸上他心口,拢眉问着:“这里怎么了,绞痛吗?”
她正准备往刚刚某度不负责的诊断回答里代入。
沈弗峥答得一本正经:“跳得比往常快。”
钟弥锤他,这回下手狠,他是真呛了声气。
“咳——轻点吧,小祖宗。”
钟弥哭笑不得,与他对视。
他虚弱着又笑起来的样子,好像早春的雾,暧昧气氛不知是怎么升温的,她眼里的恼,慢慢就柔下来,趴在他身边,手肘将身体与床撑开一段距离。
钟弥在他眼里看见日光晒透薄雾的热气,融融照拂,寸许距离间,男人棱角分明的一张脸,带病气的眼角微红,叫人在薄雾里迷失,在灼阳里燥热。
呼吸都成了变相的充气过程,热息盈满,像渐渐往上飘起的氢气球,连带着大脑也越来越轻,越来越虚。
倏然,他翻身将她压住。
一颗气球的人生里,仿佛初初有了踏实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