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市那次,他走得那么洒脱,一句钟小姐同我有缘,好像完全不担心会再难重逢。
也是。
这人有大海捞针的本事。
钟弥去捧碗喝汤,慢慢反应过来,想着,其实她早该察觉了,在戏馆说那只雀时,在州市酒店他替她解围搂她肩膀时,甚至说更早。
他太游刃有余,偏偏她一步步清醒沦陷。
第16章 清醒时 同我有缘
这家私房菜在京郊, 停车区种高大梧桐,落叶扫过,门口树下, 还是那辆挂京牌的黑色a6。
许是之前在州市撒过谎,说他这车牌是自己生日, 钟弥再见到这串跟自己生日完全没关联的数字,莫名心虚。
用餐出来, 她站那儿正走神, 沈弗峥在身后喊了她一声。
心脏像贴在打气筒口的瘪气球,猛然间,鼓了一下,撑至数倍大。
“是送你回学校还是去哪里?”
她镇定转过头说:“回学校。”
从这儿到京舞的路程挺久,在车上, 他们不可避免地聊起天。
地缘永远是最好的话题切入点。
就像在州市, 他们聊佛山游湖,换了地点,话题也只是换汤不换药地改了改。
从钟弥大学这三年在京市的生活体验, 说到更早, 沈弗峥在京读书时, 京市哪处还不是现在这样。
你来我往的闲聊,一句接一句, 无意交换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伴着吹入车厢的午后秋风,有种说不出的舒适宜人。
她怕把风把头发吹得乱糟糟, 所以在车里戴上了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