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废话往往没有答案,也不需要答案。
于是钟弥说:“你的喜好还挺难琢磨的……”
其实她想问的是,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不无聊?但没必要了,因为她觉得沈弗峥能听懂话外的意思,绕与不绕,他都听得懂,就像那位资深导游临走前还要说一句“您之后来州市,需要导游的话,还可以找我。”
但应与不应,是两码事。
不止那位资深导游。
她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一举一动也都太透明了。
她也从来没遇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
外头下雨了。
雨点落在窗上,因自身单薄,无法干脆下坠,动弹不得地覆在一层透明玻璃上,被动成一枚标本,被人观察。
服务生给她端来一杯柠檬水。
钟弥伸手,略扶住杯壁道谢,也是这个角度,她看见对面沈弗峥的杯子里泡的茶。
是茶汤清碧的六安瓜片。
“你喜欢喝这个?”
沈弗峥回答:“以前没喝过,那次送你去宝缎坊拿衣服,店里的人泡了一杯给我,味道很好,我很喜欢。”
他泡茶的杯子是咖啡杯,钟弥望周围,确定了这的确是个西式的咖啡座,陈列柜上咖啡豆品类很多,但不像随便能拿出六安瓜片的地方,她很好奇:“谁帮你用这个杯子泡的?”
“我问他们有没有这种茶,他们叫我稍等,然后就这么拿来给了我,我没那么爱喝茶,用什么杯子,也没那么多讲究。”
钟弥低声说:“还挺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