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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腔 咬枝绿 781 字 2023-07-08

钟弥断断续续勾着牡丹线条,思绪并不集中,想起那次在酒店露台,他当着徐家夫妇的面说外公对他有授业之恩。

“那他,算是外公的学生吗?”

“他启蒙,我倒是教过他写字。”

钟弥心道,原来还真沾了那么一点点授业的边,她还当他那天就是随便一说唬人的。

外公看着钟弥,忽而一笑,故作回忆神情,“那时候,他好像才四五岁,站凳子上一练就是一个小时,不分心,哪哪都规矩,写完字手上都干干净净的,哪像你小时候一堆人哄着都恨不得把笔砚打翻,现在都二十多岁了,你看看——”外公一指她白色的喇叭袖口,“还跟花猫似的。”

钟弥抬臂一看,果然沾了彩墨,但她不认,还要拉踩:“太规矩了就是教条,艺术家就得有点自己的风格。”

外公一贯宠着她,歪理也肯应和:“是是是,艺术家,歇歇吧,先喝口茶。”

钟弥坐到外公旁边捧起杯子:“我才刚刚二十一岁,二十一岁不算二十多岁!”

外公哄着:“好好好,不算不算。”

钟弥嘴里含着一口茶,从左腮移到右腮,盯着白瓷杯里漾开的淡青水纹,缓缓咽下茶水问:“外公,那他多大啊?”

“谁?”

“沈弗峥。”

钟弥立马解释,“就是他如果比我大太多,就算比我厉害也不算很厉害了,万一超过一轮了,那都要差半个辈份了,差辈分的人怎么可以一起比较啊。”

“没差那么多,”不知想起什么在算年纪,外公神情有一丝隔世般的怅然,“他今年不是三十,就是二十九吧。”

钟弥微微张口,喃喃道:“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么?”

外公听见了:“他读书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