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戏台下,灯光大亮。
那一刹而起的仪式感,仿佛是什么宝玉现世,石破天惊。
鼓风机四面八方吹着,花瓣纷飞,烘托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改良的旦妆依旧秾酽,缎子般的黑长发半束半落,风一吹,长鬓发英气飞舞,能瞧清脸,两抹上挑的桃红眼线无需任何表情,自生冶艳。
看着眼熟。
盛澎瞧出点什么,猛拽起旁边的蒋骓,怪叫道:“你过来看!你确定这是阿姨保养好?这他妈是成了精吧?”
沈弗峥手里捏着白瓷茶杯,坐两人对面,那是一个更便于观察的视角,自上俯下,一览无遗。
摄影师调角度,叫钟弥仰头往上看,脸上再多点情绪。
绿袖粉衫的背景里,花影重重。
她就那么眺来一眼。
像是机械地完成指令,并没有实际看什么东西,浓墨重彩一双眼,虚而空灵,摄影师非常满意,一直喊着很好很好,又叫她试着闭眼保持。
大概十数秒。
她在沈弗峥眼里,仰面阖眸,静止不动,似一幅隔着四方玻璃垂置的美人丹青,精美绝伦,又不可碰触。
盛澎和蒋骓正在争四十多岁能保养成什么样,一旁倒茶的服务生路过听了发笑,解释说:“没有四十多岁,这是我们老板的女儿,今儿拍杂志。”
第2章 飞行棋 素冠荷鼎。
那天钟弥没瞧清。
待她注意到二楼仿佛有人盯着她,她回望过去时,那三人已经起身款款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