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端上来后,也并非如白熙泰说的那般,只是江里的鱼鲜。河南道的文蛤,江城的糖蟹,江南道的糟白鱼,甚至还有一盘饭间甜食,是用高昌来的葡萄和新罗的松子制成。就算是陛下的餐桌上,恐怕都不见得这么齐全。
“刚刚路上的事儿,着实吓着二位了,下官敬二位一杯。”白熙泰端着酒来,态度诚恳。
刘若竹虚与委蛇,沈青却是一口不肯喝。
“沈将军,其实刚刚的事情,是个误会。这段时间,这一带水患严重,我们地方财政吃紧。手下的这些人,看见个琥珀珠子能当几个钱,这不就偷拿了么?要说那珠子本是流寇的东西,万一藏着毒什么的,不适合在沈将军手上收着,不如交给下官如何?”白熙泰小心翼翼的,终归还是将话题绕到了这件事上。
沈青刚要开口应答,被刘若竹按住。
“白太守,您可是这地方的父母官呐,真要藏了毒,更不适合在您手里收着。沈将军和我,一个见惯刀枪,一个见惯人间的豺狼虎豹,都更能抵得毒气侵体。陛下向来爱惜人才,尤其是如白太守这般一直在地方勤勤恳恳的官员,所以这珠子就由沈将军收着吧。”刘若竹笑着说,还没等白熙泰说什么,一下子又变了脸色,“难道白太守不放心我与沈将军?”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白熙泰赔笑道,举起酒杯,像是自罚似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宽大的袖子遮挡住了他的脸,刘若竹没能看清他酒杯后的真面目。
接下来,白熙泰没有再和刘若竹提过琥珀珠子的事儿,大家聊起江城风光和长安城近日来的一些趣事儿。
酒足饭饱后,刘若竹做出一个令大家伙儿都惊诧的举动。
他问酒楼老板要了几份油纸,将桌上没怎么动过的菜一一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