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裴约素边应着,边后退。
直到退到了殿外,裴约素才轻轻吁出一口气,发觉自己的后背,竟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走出几步路,刘若竹便迎了上来。
“如何?”他十分关心裴约素的表现,但又似乎觉得,她好端端站在自己眼前,应当是做得不错。
裴约素有些茫然地摇摇头,“我过去知她威严,却不知她如此难以琢磨。”
刘若竹见她这副模样,有些好笑,“陛下她,究竟和你说了什么?”
“她说,让我陪你一同去潭州,去会一会世间的蝗虫和豺狼,以后才能和你走得更远。”裴约素看着他回道。
刘若竹听后,顿觉惊喜,“陛下真这样说?原本去潭州,我就是打算带着你的,你说过你的养父母都葬在那里,你总要回去祭拜。只是,我又有些担忧你的安危。陛下既开了口,也算是给了你一个光明的随行身份。”
惊喜不过一会儿,刘若竹又想到什么,“陛下难道没有问你,关于你身份的事儿?”
“问了,我也如实回了。我以为陛下会再问得细些,我甚至在心底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她居然就这么放过了。”裴约素说到此处,颇觉不可思议。
刘若竹脸上的笑意消失,他对陛下的了解,可比裴约素要深得多。
陛下越是看轻什么,便越乐于以此作为话题,越是怀疑什么,反而越是藏着。这样的性格,令朝堂上的许多人都错看了。这些错看的人,下场都算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