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很茫然地摇摇头。
“我猜想,他是真的不知。”吴伯甫道。
“我想也是。”刘若竹附和。
富贵和傅辰良不同,一个胆小又目不识丁,还患病的人,自主作案可能性太小。何况他与裴小娘子还无怨无仇,只能是被幕后之人当靶子。
“富贵,你诬陷良民,扰乱刑法。但念及你是初犯,且有病在身,本官判你服刑一年。”吴伯甫说着,就将签扔了下去。
“多谢吴县令,多谢吴县令。”富贵本以为自己大难临头,但判处的刑罚却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轻得多,不禁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吴伯甫命人将他搀起来,然后带下去关押。
“照理说,他得来的不义之财是要没收的,吴县令到底是心疼百姓。”刘若竹突然说道。
吴伯甫看了眼刘若竹,心中吃不准他究竟是夸赞,还是嘲讽。
刘若竹看穿吴伯甫内心的狐疑,故而笑得真诚道:“吴县令顶着压力,替我照顾裴小娘子,我发自内心感谢。”
吴伯甫松了口气,他一副「不值一提」的表情,“裴小娘子乃我衙门仵作,她才华斐然,又勤奋好学,我实在不忍她身陷囹圄。”
听到「勤奋好学」这四个字,刘若竹脑中出现的画面居然是,她坐在枣树下看一本包裹皮上写着「伤寒杂病论」的书,谁也不知,内里却是一段段秽乱不堪的描写。
刘若竹一直想不通,表面一本正经的裴小娘子,为何会端出一副研究的神态,去看这样的禁书。
这样的反差,这样谜题一般的表象,也是构成她吸引力的其中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