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又忍不住斥他:“刘侍郎和你画押?你是什么身份,刘侍郎是什么身份!”
“诶……”刘若竹又摆摆手,“去,取笔墨纸砚和印泥来。傅郎君也是位读书人,咱们做事自然要上道一些。”
属下不明白刘若竹为何这么听傅辰良一个板上钉钉的死刑犯的话,但还是取来了他所需的东西。
刘若竹将纸展开,直接写了一份契约书,印上自己的章,叫属下拿了,递与傅辰良瞧。
“咱们这也算过了明路了,此份契书,可当着你的面封起,再交由县衙的人作为第三方见证。”
“好,刘侍郎爽快。”傅辰良露出满意的神情。
只是,傅辰良这人小心谨慎,一直等到县衙的官吏真的来了,带走契约书,他才缓缓开口:“云烟和老鸨,都是我杀的。”
刘若竹眼底一亮,朝记录案情的官吏使了个眼色,随后做出一副很感兴趣、愿闻其详的样子。
傅辰良见来了看客,果真变得兴奋起来。
他像一个说书人一般,娓娓道来:“我第一次见她时,就被迷住了。可是她看不上我,其实最初,我也能理解。毕竟,我没有钱,她的恩客都是达官显贵,我根本不够瞧。所以最初,其实我只是想要站在远处,偶尔能看看她已是很好。她瞧见我,有时会朝我笑。只要她看我一眼,那个夜里,我梦里便都是她。”
“我没有太多钱,所以每次只是坐在楼下喝喝酒,看看歌舞。有那么一次,我看到她面色不好,以为她是生病了,便上前去安慰。结果,她是因杜氏郎君而伤心。她和杜宪相爱,可杜宪却无法抗衡整个家族,将她纳进门。杜宪即将迎娶新妇,亦是世家大族之女,断不肯容她这样的青楼女子。我心疼她,说杜宪既负她,我必不负她。我虽然现在没什么钱,还寄人篱下,但我会认真上书学,将来也能谋一个文吏的差事。届时,我会攒钱为她赎身,再迎娶她过门。我们恩恩爱爱,做一世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