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他有什么不高兴,我托举着他往高处走,他该感谢我才是。倒是你,明明心系公务,还要装成体贴的可怜样儿。”太平公主捻了块茶饼送入口中,笑道。

刘若竹缓缓退出一道门,这才拿袖子擦拭耳朵。

他心中极反感公主对自己故作亲热,却又不得不攀附这株苍木。家中阿爷、阿耶、伯父相继过世,若是自己因为一宗案子,有个三长两短,叫家中的女眷该如何生存。可若是叫他对已经发生的凶案不管不顾,他又做不到。圆融之下,他从不曾忘却初心。

刘若竹从公主府出来,便去了尹尚书府上,将倚翠阁的案子避重就轻地禀报于他,意思是要将案子讨要过来,当作要案处置,县衙只做配合。

尹尚书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儿,因曾得过上一任刑部尚书,即刘若竹阿爷刘德威的提拔与恩惠,故而对刘若竹这个后生很是照顾。

“这蜀商再富,也不过是个商人。至于彭家的官职,也不过是靠他家祖宗捐了军饷得来的。你不必担忧得罪他们,案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老头儿抚着胡子,坐在胡床上,老态龙钟。

“得了尹尚书的允准,子鸣就放手去做了。”刘若竹道。

他得了允准,赶忙要走。毕竟,涉案的达官显贵,他只挑不重要的说了。若是一一如实说来,怕是尹尚书这个贪生怕死的老头儿并不会应得如此痛快。

做完这些,刘若竹属实松了口气。

尹府外。

“郎君,我们现在是去县衙吗?”手下将马牵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