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出来时,神色平淡,“死者生前与人有过敦伦行为。”

裴约素丝毫不惊讶的原因在于,青楼女子被杀,大都跟情断不了干系。而吴伯甫也是神色如常,是因为他知道昨夜与云烟有过亲密行为的人是谁,同时,这也是令他烦闷的点。毕竟,那可是京兆杜氏的子弟。

“尸体已经验完,我是否可以归家去了?”或许是怕吴伯甫硬留自己,裴约素又添了句:“我还要回去给师傅和管大哥煎药,有些病人也还在等着我。”

裴约素的直觉并非毫无道理,吴伯甫如此礼遇她,确实不是只想让她来验具尸体。

“裴小娘子且慢。煎药一事儿,我可以安排人去做。至于那些病人,若实在等急了,我可请济世堂的大夫去南山堂为他们诊治。”吴伯甫慢悠悠的两句话,直接断了裴约素所有的后路。

“吴县令,不用如此麻烦。”裴约素从不谄媚,这时,却少有地挤出一丝假笑,希望吴伯甫能放过自己。

吴伯甫当了多年长安县县令,还是有些识人之能的,他似乎能看出裴约素在故意避让些什么。

于是,他走近裴约素,声音压得极低,“此案牵连权贵,我自然不会让小娘子赴险。只是,衙门里一没有女仵作,二没有女衙役,跟姑娘们打交道,怕是裴小娘子亲自来,才能套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他指了指不远处,姑娘们正聚集在木梯前,被不良人问话。

不知是起得太早,还是这青楼的姑娘见了男人,总是惯性忸怩作态、故作或羞或嗔模样的缘故,总归不良人们的问话进展似乎并不顺利。秦义红着脸,粗着脖子,似乎已经在发怒的边缘。

“还请小娘子帮了我这个忙。”吴伯甫抱拳拱手,故作无奈。

他到底是官,自己终归是民,哪里能叫他如此求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