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公门中人,又是一介女流,恐怕是不便。”裴约素打算推脱,她先前卷入王家小儿的案子,无非是看不得管大夫蒙冤。但现在,无论什么样的案子都与自己干系不大。

回来长安,裴约素想要替亲人伸冤,时机未成熟前,早早暴露了自己,很危险。

说着,她就要掩上门,却被秦义粗鲁地拦住,他红着脸,有些急了,“小娘子,县衙仵作因病歇在家中,此案事发突然,又极其复杂,咱们县令心中十分仰慕小娘子的能力,是真心请小娘子帮忙的。”

“长安的仵作又不止一个,实在不行,可去万年县借人,为何……”裴约素的话还未说完,即被秦义打断。

“此案死者是如小娘子一般的妙龄女子,死状凄惨。小娘子当真忍心让她有冤无处申诉么?”秦义道。

如此,裴约素无话可说,心中已然松动了一半。

她虽看着性情冷淡,冰山下却是火种。见不得人间疾苦,更见不得与自己同为女子,受尽种种非人磨难,走向绝人之路。

秦义见她同意,不禁松了口气。

他心中想着,果然还是吴县令有办法。来时,吴县令就预知裴小娘子可能会拒绝,才教了他这一套说辞,还真派上用场了。

裴约素回身,同严婆子比了手语,示意自己出趟门。若是管大夫和管大哥问起,麻烦告知。随即,又回屋取了些东西。

“不良帅,我们现在可以走了。”裴约素道。

她走出门,发现不远处竟停了辆马车,见着自己,车夫忙驾了车过来。

“裴小娘子,这是咱们吴县令雇的,专程来接小娘子的。”秦义解释道。

裴约素略蹙眉,暗道,吴县令如此大的排场来请自己,想必这个案子真不简单。她踏进马车的那一刻,心中却微微不安了起来。因为她并无十分的把握,能帮到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