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说自己的父亲看知州家的姑娘来学习,才送自己来的,目的只是叫自己和知州家的姑娘交朋友,不是来读书的,自己也不喜欢读书。另一个说自己家里做生意的,懂看账本就行了,学这些做什么。

张七巧很是生气,抽出戒尺,分别打了二人的手掌心。

随即,她走到屋内,命大家安静下来,随后对大家说:“我创办这个书院的意义,不光在于为了继承父亲的衣钵,还为了叫更多女子知义明礼。我在汴京时,见到许多不同类型的女子,高矮胖瘦,泼辣的,温柔的,勇敢的,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活成了自己想活成的样子。”

“就拿前朝来说,女子可以上战场,可以做官,可以做生意。若是遇到了心仪的君子,可与他相伴,若是感情生变,也能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我们身为女子,或许不能像男子那样游历山水。但只有当你们读了足够多的书,才能看到这个世上的不同精彩,才能选择你们自己想要的人生。”

坐在下面的十几个姑娘,纷纷点头赞同,就连刚刚同张七巧顶嘴的两个,也觉得羞愧起来。

下了课,张七巧走出书院,夕阳下,见到黄明子高大的身影,安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等候了自己多久。

“你今儿怎么这么早?衙门里没有案子吗?”张七巧奇怪地问。

黄明子依旧是那副冷冷的神情,“天下太平,你希望时常有案子发生吗?”

“那倒不是。”张七巧道。

黄明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小匣子,打开它,里面躺着不同形态的香糖果子。

离了汴京城,张七巧太久没有吃过它了。

她拿起一颗,放入口中,甘甜润口,就像这日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