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闻朱大人死了,有的几乎晕厥在地,有的则哭成一团。

这样的场面,许遵看过多次。大家不是哭自己老无所依,就是哭自己还未落得什么好处,就已经前程黯淡。只是,今日,许遵眼里看到的,是大家情真意切的伤心。可见,朱明康平日里对她们不错。

“大人,除了朱家的三位女婿各自回府,其余的都在这儿了。若是需要把那三位也”钟大伏在许遵耳边道。

“不必。”许遵抬手打断道,“只是问话,不必大动干戈。”

“是。”钟大退下。

许遵望向这群女眷,定了定心神,开口道:“本官只是问几个问题,你们不必紧张。”

“这几日,朱大人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或者,他有什么仇家没有?”

“咱们主君对谁都和善,兆哥儿走了。按理说也有他身边伺候的人不当心的缘故,可是主君说她们也是爹娘生的,没责罚她们。主君这样的人,能和谁结仇啊?”回话的是一位老姨娘。

“若说反常,其实主君最近是有些的。”另一位姨娘也开了口,“兆哥儿去世后,主君就喜欢一个人在花园里坐着,就池塘边那块石头,兆哥儿小时候还坐在上头读书来着。主君腿不好,不宜在水边长久坐着,可是哪有人敢劝呐。再说,平时他都是白日去坐着,谁能想到会大半夜去呢?都怪我,我要是陪着就好了。”

说着说着,这名姨娘伏进了自家姑娘怀里哭。

“以后可怎么办呐,我还不如跟着他走呢。”

她这一哭,惹得屋内好不容易歇下来的哭声,再次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