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七巧觉得自己言语冒失,忙解释道:“我是说,你好像很少回家,总是自己待在这儿,你不回家陪陪父母吗?”
似乎越解释,越冒失。别人回不回家,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张七巧心中有些懊恼。
好在,黄明子还是回她了,“他们早就去世了,我们这行活不长的。”
“对,对不住,我不知道。”张七巧慌忙摆手,以为自己踩着了黄明子的另一个痛处。
黄明子摆摆手,毫不在意。
他今日的心情好似不错,从台子下拎出一坛子酒,冲她道:“还能喝吗?”
张七巧不禁想起那一日,是自己先醉了,最后是黄明子将她送回了办事的地儿。醉酒的滋味儿并不好受,她头痛了一整天。但酒香扑鼻,她尤其喜欢糯米香和着酒香,一道顺着喉咙滑过的感觉,整个人就暖起来了。
父母妹妹惨死,哥哥失踪的这些日子里。除了桑云,原来还有酒可以给她温暖的感觉。
“能。”张七巧只答了他这一个字,就要去找碗。
黄明子拦住她,“我们上去喝,今儿是十五,可以赏月。”
张七巧愣愣地看着他,这人平日里不是在验尸,就是在验尸的途中,要么就是自个儿待着,今日居然有这样的雅兴。
两人来到上一次,张七巧见黄明子独自喝闷酒的地方。
这个小院子里,原本种着些腊梅,但因无人照料,又不知是谁,堆砌了满满半院子的杂物,挡住光照,这么些腊梅便枯死了一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