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应恭走不动自己这条路,竟斗胆走了官家的路,而且,还走成了。
许遵忽然想到西夏使者李熙河的死,眉心一皱。
官家知道许遵内心不情愿,他又出言安抚道:“朕知道你将这世间真相看得比什么都重,朕一直为有你这样的臣子而感到自豪。”
“但是许卿啊,一件案子的真相,同家国比起来,孰轻孰重,你不会不清楚吧?”官家目光一凛,这一句已是警醒。
“臣不敢。”许遵忙低头道。
官家这才笑了几声,用拉家常的语气同许遵道:“朕刚接到文书,李宪说,我军颇受当地百姓敬重,竟有百姓自愿加入我军。其中,有个叫常崇德的年轻人很不错,懂得兵法,又颇为熟悉当地地形,立下大功。”
“此乃大宋之幸。”许遵再拱手道。
官家看上去是真的高兴,毕竟,为了收复丢失的燕云十六州,官家假意向辽国妥协,实则是为了集中兵力,对付西夏。李宪大败西夏军,这不可谓不振奋人心。为了达成最终目的,这过程中,无论是什么案子,怎样的真相,对官家来说,确实无关紧要。
许遵自是明白孰轻孰重,可每每妥协,心中总是不快。
另一边。
张七巧陪桑云去黄明子那儿,早些时候,黄明子曾将一团饭团用纱布裹了,塞入桑云口中,让她直接咽下去,后又逼她抠着嗓子呕吐出来。
黄明子已经对这团饭团进行了检验,冲桑云道:“你无碍。”
“我就说我没事儿了。”桑云拍拍张七巧的肩,“大惊小怪的。”
张七巧终于彻底放心,“我知道有些毒,发作并没有那么快,就好比朱兆中的那种毒,一直到次日才会有所反应。我怕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