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待潘行之离开后,桑云才后知后觉——照常理说,是蔡思学害得潘眉儿自尽,潘行之身为人父,应当对其痛恨,若真是朱兆为潘眉儿报仇,潘行之知道内情,不说护着,至少不该是如今这副主动的模样。

潘夫人问了一通何时能将侄儿的尸体带回安葬的话后,便也离开大理寺。

回到验尸房内,黄明子冷不丁地说了一句:“麻扎刀。”

“什么刀?”桑云没能反应过来。

倒是站在一旁的张七巧与黄明子心有灵犀,她看看尸体,再看看黄明子,顿时明白其意,“蔡思学是被麻扎刀砍死的?”

“不错。”黄明子点头,“从伤口的形状来看,死者是被一种刀刃厚重,刀头平,两面开刃的利器所伤,我能想到的,只有麻扎刀。”

得到黄明子的肯定后,张七巧的表情复杂起来。

“怎么了?麻扎刀怎么了?”桑云奇怪地问。

“麻扎刀乃军中所用,是用来克制重骑兵的一种兵器。”张七巧解释道。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不过经她这么一解释,桑云的表情也跟着复杂起来。

回伯爵府向许遵禀报这宗案情时,桑云还小心翼翼地问了许遵一句:“许大人,中书舍人可是个文官,麻扎刀这种东西,一般人弄不到吧?”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要是杀蔡思学的凶手在军中,这事儿她可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