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喝水。”桑云赶忙为他倒了杯热茶。

“十六七岁,烧炭死亡,非完璧,面部被毁这么多巧合撞在一处,就不是巧合了。”许遵低声道。

“大人,您在说什么?”桑云有些着急。

许遵抬头望着她,眼神复杂,犹豫片刻,还是将心中事道出口:“早年间,我曾议亲,对方是襄阳侯府的庶出小姐。虽是庶出,但襄阳侯府统共就这么两个姑娘,都养在家中主母名下,规矩才学上,都不曾出错。我见过她两面,虽然我一向不喜欢过于骄矜的女人,但对她印象尚可,所以当初并未拒绝这门亲事。”

桑云心中发酸,但为了案子,还是继续听下去了。

“后来,有人在河上发现一具漂浮的女尸,面容全毁,烧炭而亡,亦非完璧。那时候大理寺的李大人从她腰间的挂饰上,查出她的身份,正是我那未过门的妻子。”

“她是自杀,李大人认为她心中有爱慕却不能相守之人,却被迫嫁给我,这才选择了自我了断的路。襄阳侯府势大,那时同我家中协商,为保全我那未婚妻的名声,并未对外公布这么多。于是,外头起了流言,只说襄阳侯府的小姐不愿嫁给我,这才选择自尽,外头起了诸多揣测,说我纨绔,说我暴戾,更多难听的话都有。”

“待事情平息之后,家中又要给我说婚事,这次说的亦是个世家之女。但身子骨孱弱,还未过门呐,就暴毙而亡。就这样,关于我克妻的名声就这么传了出去。”

“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连钟大知道得都不是很多。我心中却跟明镜似的,这种名声有人敢传,还传得绘声绘色,包括先前说我纨绔、暴戾那些,都有我那位好大哥和好嫂嫂的一份功劳,或者说,他们当居首功。”

“再后来,我放了外任,直到今年才回来。”

桑云听完许遵略带自嘲的叙述,心中的酸意转为心疼。原来,被人误会,被人羞辱,被人欺负许大人也有这般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