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母亲说,今儿可以早些回去用饭。”许遵眼皮子抬也不抬道。

“是。”钟大应下,脚下却跟生了根似的,杵在那儿不动。

许遵终于抬头,“还有事?”

钟大笑道:“公子,桑姑娘的铺子要开张了,大家伙儿都在帮忙呢,您不去瞧瞧?挺像模像样的呢。”

“大家都在?阿岳那小子也在?”许遵蹙眉,他手上的笔又沾了少许墨,低下头道:“既然大家伙儿都在帮忙,我又过去做什么?她开她的铺子,与我有何干系?”

钟大看破什么,干笑两声道:“公子,您总是这样说话,小娘子不就寒心了吗?”

许遵抬头看了他一眼,钟大又立刻闭嘴了。

不一会儿,宫中突然传来旨意,让许遵即刻进宫。

得了,看来夫人等公子用晚饭的心思又白费了。钟大每每看到这种景象,都不免在心中感慨,孩子无用,做父母的日日烦忧。孩子太能干了,做父母的还是烦忧,不是担忧他站得高了跌得重,就是他忙得连陪伴自个儿的时间都没有。

许遵换上官服,匆匆入宫时,已是日暮时分。

他到了殿前才发现,官家只传召了自己与刑部的尚大人两个人。

“今日召许卿与尚卿来,是有一桩案子要交给你们俩。”官家面色凝重,并未多寒暄,而是直接进入主题。

许遵与尚侍郎对视一眼,二人心中多半有了数,能让官家还在年里将人急唤进宫,还一唤唤俩的,定是要案,而且——定与军机国情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