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舅兄平日淡泊得很,应当是没什么道理去杀人的,还是个婢女,我思来想去,这里头应当是有什么误会的。”宋大人道。

桑云好几次都想将路志高身上的疑点揭穿。但又次次忍了忍,其一,案情未揭露前,不可与外人道。其二,她内心总是对路志高这个人抱有一丝好感,总觉得他不该那么丧心病狂。

“大人,大娘子的身子好些了没?我有些话,只能同大娘子说。”桑云道。

“倒是能起来了,但身子还是不妥,参汤日日不离口,强行吊着而已。”宋翰林叹口气,“你若有话要问,我叫人带你去便是。”

事到如今,确实也是桑云怎么问,宋翰林就怎么配合了。

一代清流,家门不幸,除却配合着查案,也别无他法了。

宋夫人形容憔悴,身子瘦弱不堪,倚在椅子上,只是强撑出一点大娘子的气派来。

“你们都先下去吧。”她屏退左右道。

待屋内只剩下宋夫人和桑云时,桑云思量之下,将话说出口。

“大娘子,我此番来,是想问些关于路先生的事的。比如说,他少时生病,被养在道观的事。”

宋夫人一愣,她大概是不明白自己弟弟少时的事,和家中发生的案子有何关系,但还是答了。

“他胎里不足,生下来就瘦巴巴的,家里以为养不活呢。后来,活是活下来了,就是身子一直不见好,读书读着读着,就能昏厥了过去。家里那时就找了个术士来看,那术士说,弟弟不是凡尘的命,要寄养在神仙真人脚下,才能活命的。所以,家里就将他养在了青云山上的道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