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敦礼听了这话,忙让出一条道,将他好好请到家中坐下。

许遵坐下后,环顾四周,发现这地方虽小,却被收拾得整洁干净。屋子的角落里有一块不知从哪儿搬来的木桩,上头摆着一只旧瓷瓶儿,瓷瓶里插着两根枯枝,枯枝上嵌着红纸剪出的梅花。

如此别出心裁。她的手,原来不只会扇人巴掌。

“许大人,家里没什么好茶,您暂且喝着。我想知道,我家的案子,有消息了么?”张敦礼为许遵沏茶,急切地问道。

许遵看着茶碗里漂浮的劣质碎茶末,嫌弃地撇过眼,望向他,问了一个问题:“你在李家教过书,这种事,为什么要隐瞒?”

张敦礼一愣,仿佛被钉在那里,就好像动一下,脚下的土地就要裂开似的。

“你看到的东西,为何不如实交代?你将自己置于险地便也罢了,为何还要拖别人下水?”许遵想到这事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看到的东西?”张敦礼一脸迷茫,“看到了什么?”

他这一问,倒把许遵问住了。

“你失忆了不成?你在李家教书,撞破房氏与肃亲伯的不伦之情,这才要被人灭口。只是,我想不通的是,你都已经离开汴京了,为何还要回来?他们不放过你的家人,是不是你的家人也知道些什么?”许遵一连串的问题,如射出的万剑,齐齐刺入张敦礼的心上。

张敦礼面色苍白,他颤抖着嘴唇问:“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所以才被灭口的吗?我的,我的家人,也是被他们杀的吗?”

许遵很是奇怪地看着他,“你不知道自己被灭口的原因?你真的被李氏的那一砖头砸傻了吗?”

张敦礼仿佛没听见许遵的话,只是重复地问:“是真的,被他们杀了吗?”

许遵皱眉道:“可能是借刀杀人,你的叔叔和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