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高薪养廉」,文官收入都不低,但还是抵不过做生意的。商人赚得多,到底没身份。若是官商互为倚靠,则都能过得好。

但是在这个月,李家供给肃亲伯爵府的钱却比上两个月多了两倍不止。

这可就有意思了。

桑云指出这一点,问管账的,管账的反应很快,回道:“年底了,主君今年生意做得不错,便多给了些。若没有伯爵府护着,主君的生意也不能这么好做,毕竟这里是汴京。”

“如此。”桑云点点头,心中却是将这件事记下了。

她再前后翻了几翻,无意中发现,李家给教书先生的束脩,这两个月的,比前两个月的要高出不少。

“你家主君今年生意挣得多,连带着教书先生也沾光吗?”桑云随口问道。

管账的一愣,随即面色有些不自然道:“这倒不是,从前的教书先生教得不好,公子小姐们不喜欢,现在换了个人而已,名气更大,价钱自然就更高。”

“哦。”桑云点点头,又将账本往前翻。

她很快又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既然从前的教书先生不好,为何还教了快一年,近两个月才换?

看来,管账的没说实话。不过,桑云也没问,而是暗暗记下了。

怪不得许大人要自己来查账呢,这李家稀奇古怪的事情确实不少,一本小小的账本就能窥得许多。

桑云合上账本,和管账的拉起家常来,“你们大娘子身子好些了吗?”

管账的唉声叹气,“身子是好些了,但精神却是很差,好不容易又有了孩子,却哎咱们家接连发生祸事。看样子要找个道士来做场法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