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的人,身份卑微,但总要想法活下去的,还要活得好才行。娇奴在我们姐妹里,算是条件出众了,人长得好看,又有一副好嗓子,说话也好听。她和宝安公主的驸马、明威将军的次子都有来往,但这些男人都无意娶她。后来,来了个刘大人,虽然比咱们大了一轮,但是个武人,不像那些士大夫在意名声什么的,愿意给娇奴一个名分。结果呢,娇奴又搭上了旧情人李老板。两厢比较,李老板虽从商,但有伯爵府可依靠,人也年轻些,她就嫁过去了。娇奴嫁过去前,刘大人还来闹过一场呢。”
桑云停笔,确认道:“你说娇奴嫁人前,刘大人来闹过?是从前的马军都指挥使刘大人?”
“是啊。”吴姑娘点头,又想到了什么,补道:“因着大闹教坊的事儿,刘大人后来被人弹劾,现在守城门去了。”
丢了官职,又被心上人背叛,这足以构成杀人动机了。
可是,娇奴已经嫁人了。一个深宅内院的妇人,如何能消失那么多天,然后又以那么骇人的面目出现在李家呢?根本解释不通。
不过,这个证据足够重要。
“你的字是谁教的?写得不错。”吴姑娘歪过头来,看着桑云的记录,有些好奇,接着道:“好人家的姑娘为何会做这个?很辛苦的呀。”
桑云张口,想说什么,对上吴姑娘半是打量,半是同情的目光,却什么都没有说。
出了门,桑云匆匆拜别陆大人,跟着阿岳离开教坊。
一路上,阿岳时不时夸许大人慧眼如炬,或是桑云厉害云云。
桑云虽一贯自信,但也被夸得心虚起来,“这些东西,不是问一问就能得到证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