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许遵拒绝钱良弼的陪同,独自走向关押卢春白的房间。

卢春白无缘无故被关在这儿一下午,心中七上八下,见了许遵,「诚惶诚恐」这四个字写满整张脸。

“知州大人,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她站起身问道。

“你说呢?”许遵不慌不忙地将问题抛还给她。

卢春白睁大眼睛,一脸不解。

许遵缓缓开口道:“据本官调查,桑云并非杀夫的凶手,韦大的死,另有隐情。”

卢春白听到这话,听一句,脸色就沉一分,这些变化都落入了许遵眼底。

“你的官人可比你诚实,他可什么都说了。”许遵又说道。

“不可能!”卢春白急赤白脸地反驳道,对上许遵讳莫如深的眸子,一时间又有些心虚,“就算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得太仔细的。”

许遵心中一动,还真被自己蒙对了,这里头果真有问题。他面上不显,只将手负于身后,沉吟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你那官人只是性格木讷些,心中还不知怎么想你呢。”

卢春白跌坐到椅子里,反而有种谎言被揭穿后的轻松。她盯着房间一角,目光呆滞,忽地苦笑一声:“我若不是不能生育,被夫家休了,怎么会改嫁给他?闷葫芦一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我嫁过来时,他家里穷得只有一间破茅屋,还是靠我的嫁妆,才砌了间像样的砖房。就他这样的,能娶到我,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偏偏他那老娘还看不上我,对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