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相撞,不过是互相点了个头,没有多余的礼数。

黄明子在里头验尸,许遵叫人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外。他虽尽职尽责,但尸体的臭气着实令他无法忍受。再者,黄明子的水平,他一向放心。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黄明子便从停尸房出来,令小吏将验尸笔录交给许遵。

“死者口鼻腔有蕈样泡沫,较为干净,无泥沙或其他异物,但出现出血损伤的迹象。死者颈部、手臂没有明显受伤痕迹,指甲干净。面部有较为固定的尸斑,可以判定为死者死前脸上覆盖过什么东西所致。”黄明子一口气将验尸的结果说完了。

许遵看了看黄明子的笔录,又想起自己上午看的县衙仵作的验尸笔录,蹙眉道:“尸斑、出血损伤和指甲这些,蓬莱县的仵作居然都没验出来。”

站在一旁的小吏听到这话,替钱知县捏了把冷汗。

毕竟,县衙的人办事不力,等同于钱知县办事不力。一桩看似普通的杀夫案都办不好,升迁大概是没有指望了。

黄明子面无表情地回道:“新鲜尸体难以看出尸斑的形成变化。至于指甲这些,容易被常人所忽略。”

许遵点点头,不懂就问:“一般在脸上覆盖什么,能让面部形成这种固定尸斑?还有,出血损伤这个……一般来说,只有被掐死或者捂死的人才会有啊。”

说着说着,他忽然眼底一亮。

根据以往经手过的案子的经验,许遵立刻想到一种杀人的可能性,能够完美地将这些现象纳入。可是,这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