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挽风笑了下,“不吵。”
她难以控制内心的雀跃,眼眸都变得柔和。跟当年华弦挽住她的手臂,说“我选她”的时候,是同样的心情。
“不嫌我吵就好。”严白笑嘻嘻道,“别看我这样哈,我也是个改造人,不过跟你还差得远呢。钟小姐,怎样才能成为你这么厉害的战士啊?”
钟挽风沉默了片刻,“心里想着你要做的事情。”
以及,你想要保护的人。
严白愣住,“就这样?”
见钟挽风颔首,她低着头琢磨了一会儿,“可能这就是高手吧……哎呀,光顾着说话,饭菜都凉了,等着我去热一下。”
严白的身影风风火火地消失了,空气再度恢复安静。
钟挽风微微晃神。
“社会对女孩子太苛刻了,哪怕是受害者。”
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一向端庄自持的少女眼圈在风里泛红,“教育她们要小心谨慎,藏好自己的美丽,不露锋芒;也教育她们要懂事要温柔,要用爱和宽容去自我疗愈,消化一切伤害。但却从来没有人教她们拿起刀,去对抗那些伤害她们的人。”
当时华弦刚参与处理了一起性侵案,对于审判结果和善后措施非常不满,也不喜欢那些男人的高谈阔论——全是自以为是的废话,即使到了这个份上,还想让受害者自我反思并从他们身上学到一点什么。
钟挽风心里的情绪并不比她少,可那时二人羽翼未丰,能做的事情少之又少。所以她也只能说出一句饱含无奈的安慰,“会好的。”
华弦说的那些话,她记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