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后一步,好险没被尖锐的石子扎了脚。
“柴青……”姜娆担忧地去捉她的手,被避开,她微微抿唇:“你这里,有根白头发。”
“白,白头发?”
“在这儿。”
她身子前倾,玉手从青丝里揪出一根细长白发。
年轻的宗师,内功深厚,血气旺盛,却在二十岁的这个春天,生出不该生的愁。
头发拔了。
姜娆偷偷将其藏进袖袋。
柴青恍恍惚惚忘记自己为何要站在这儿,为何,不顾辛苦地来送一枝花。
姜姜不稀罕的。
花而已,燕王城多美的花儿找不到?她好自作多情。
转身就要走。
手腕被握住。
“柴柴,我为你绣了一个香囊。”
“我不要。”
像是在怄气,她说“不要”,她也要说“不要”,如此,才算互不相欠,才算相忘江湖。
姜娆不理她的反抗,弯腰将深红色的香囊认认真真系在她腰侧。
“别丢了,我花了半夜才绣好。”
柴青看看香囊,想说“花了半夜就绣出这么个玩意儿?打发叫花子呢!”。
但她终究没说出口。
何必呢?
你捅我一刀,我还你一刀。
没劲。
“你快走罢,荣华那厮鬼鬼祟祟看了好几眼了。”她不耐烦地赶人。
眸光贪婪流连在那苍白的脸,姜娆脚尖踮起,轻如羽毛的吻停在这人唇角。
“忘了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