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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住的不过是后院一间小屋子,家徒四壁,胜在收拾得齐整干净。

李贵翻箱倒柜,终从橱柜中翻出一小瓶药粉,他颤微微倒在裴晏手上。

那只手臂染着血,药粉洒上去,痛苦非常。

裴晏却一声不坑,面不改色。

若非手臂上暴起的青筋,还当是那药粉失效。

裴晏目不斜视,声音淡淡:“可查到什么了?”

李贵拱手,左右环顾一圈,确定门外无人,方悄声踱步至裴晏身边。

“主子,明日是长安郡主的生辰。”

圣山看重长安郡主,每年这位小郡主的生辰宴,都由内务府亲自操办。长安郡主自幼体弱,陛下怕冲撞了她的好日子,故而生辰前后,京中有丧事者,一律从简。”

吴才人不得圣上欢心,若是在此时暴病而亡……

裴晏演眼底掠过几分阴郁,他淡声,随手将药瓶掷在桌上:“我知道了,你下去罢。”

李贵欲言又止,终还是没忤逆裴晏的命令,他应声退下:“是。”

长夜漫漫,大雨接连下了一整夜。

裴晏坐在榻边,那伤口虽草草用纱布包扎过,然李贵的医术有限。

鲜血渗过纱布,直挺挺往下滑落。

裴晏手执利剑,面无表情擦拭泛着寒光的利刃。

窗外电闪雷鸣,裴晏在榻前孤坐了一整夜。

沈鸾倚在窗前,昏昏欲睡。

天色破晓之时,忽闻门口一阵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