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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仪点头:“也是,他如今正宝贝着呢,哪能叫我们轻易瞧见。前些日子我递了帖子入宫,陛下都避而不见。”

沈鸾放下茶杯,细细端详裴仪颈间的伤口。

被救下来时,裴仪都未曾觉得尴尬。如今在沈鸾身前,她却忽觉窘迫万分,捂着脖子不让沈鸾瞧。

“我不过是吓唬他们的,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也没什么。”

那伤疤狰狞可怖,裴仪往日不觉得什么,此时却不敢叫沈鸾看见。

沈鸾不理会,径自拍开她的手:“躲什么,你敢吓唬人,难不成还怕被我瞧见?”

“谁怕你了,我不过是……不过是怕你胆子小,见了这伤口,夜里做噩梦……嘶!”

裴仪忽然倒吸一口冷气。

她屏气凝神,安静如鹌鹑,直愣愣看着沈鸾一点点靠近自己。

温热气息洒落在颈间,沈鸾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过裴仪的脖颈,指尖沁凉,怕碰到裴仪的伤口,沈鸾动作极轻,似鸿毛拂过。

裴仪双目瞪圆,僵直着脖颈,一动也不动。

倏然听见头顶落下轻飘飘的一声:“……疼吗?”

裴仪下意识:“疼。”

疼。

当然疼。

自成亲后,裴仪的日子可谓是天翻地覆,兄弟手足接连离开,沈鸾亦不在,就连母亲,也搬至骊山别院。

裴仪想见母亲一面,都要求得裴晏的同意。

还有京城的贵女。

自裴仪成亲后,白世安视她为无物,京中谁不幸灾乐祸,笑看她三公主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