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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听见洪太医一声长叹:“……只日后,恐怕子嗣艰难……”

双足顿在原地,沈鸾赶忙闭上眼睛,再不敢往院外望去半眼。

案几上设炉瓶三事,官窑美人瓶上是新鲜采摘的花卉,空中暗香疏影,花香扑鼻。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洪太医和老神医的交谈。

“毕竟是伤了身子……”

“……日后定好生调理。”

“这事徒儿自然晓得,断不会为外人道。”

二人渐行渐远,眨眼间,洪太医师徒二人已消失在院中。

沈鸾茫然睁开眼,左右环视,幸而屋中并无他人在。

若是叫人知晓裴晏伤了那一处,日后子嗣还艰难……

双颊泛起红晕,沈鸾再不敢多想,伸手端起案几上的郎窑红釉杯,一饮而尽。

恰逢绿萼款步提裙进屋,瞧见这一幕,唬了一跳,赶忙将那茶杯从沈鸾手中夺走。

“这水早冷了,姑娘怎可喝这种。”

又急急倒上一杯滚滚热茶,递到沈鸾唇边,“姑娘。”

沈鸾接过,一杯浓茶滚烫,冲散眉宇间的困意。

绿萼站在她身侧,弯唇向沈鸾抱喜:“奴婢刚刚在垂花门上遇见洪太医,他说陛下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先前落在裴晏身上的箭矢涂抹毒药,裴晏才迟迟未醒。

沈鸾心不在焉“嗯”了声,紧皱的双眉却未曾舒展半分。

她惴惴不安想着,是那毒……导致的子嗣艰吗?

又想到着这事事关裴晏的隐疾,洪太医自然不会大肆宣扬,绿萼不知道也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