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小碗尚未见底,倏尔,喉咙一jsg阵恶心翻涌而起。
沈鸾捏着丝帕,紧拢的双眉透着不适痛苦,似痛不欲生。
阮芸唬了一跳,赶忙将小碗递给侍女,扶着沈鸾肩头温声安慰,满脸的焦急不安。
“阿鸾,如何了?”
沈鸾摇摇头,强撑起几分笑意。
烛光摇曳,光影跃上她眉眼,沈鸾声音极轻极轻:“我没事的,姨母。”
唇角的笑意稍纵即逝,沈鸾低低垂下眉眼。
阮芸心有所感,知晓沈鸾定是挂念那屏风后的人,她柔声:“陛下福泽深厚,定会平安无事的。且洪太医不是请来老神医吗?有他师徒二人在,定能转危为安……”
一语未了,搂着沈鸾的衣袂泅湿一片,滚滚泪珠自沈鸾眼角滑落。
她记得那箭矢穿过裴晏骨肉的声音,记得裴晏皱眉,受伤后落在头顶的那声闷哼。
那箭矢射中的,本该是自己。
满天晚霞笼罩,数不清的箭矢朝沈鸾一行人飞奔而来。
锋利的箭矢铿锵有力,如暴雨敲击,重重砸向马车。
裴晏护着沈鸾滚向马车下的暗格,衣袖挥落,瞬间挥开数十支利箭。
“别看。”裴晏低沉声音落下,温热手心贴在沈鸾眼睛上。
再然后,是利剑出鞘的声音。
裴晏掀帘跃下马车。
血光冲天,沈鸾只能听见马车外一声又一声的血溅,听见车外的刀光剑影。
耳边刀光阵阵,光影晦暗不明。
蓦地,手边忽的触到一小小的木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