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鸾惊惧万分,仰着头半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裴晏低低一笑:“上回的画,卿卿是不喜欢吗?”
沈鸾闻言一颤:“没、没有。”
裴晏自说自话:“许是那颜料不好,所以卿卿才不喜欢。”
裴晏在她颈间留下一个清晰的齿印,而后缓缓退开,“再换别的就是了。”
……
紫檀木书案前,裴晏一身月白色宝相花纹圆领长袍站立,一双黑眸沉沉,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平静如秋水。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一支毛笔。
那狼毫毛笔天然细腻,很快,消失在沈鸾衣裙之下。
笔尖沾上点点水珠。
少顷,书房响起裴晏沉着冷静的一声。
他拍拍沈鸾的双足。
“再分开一点。”
第九十章
铜胎掐丝珐琅莲式香炉上漫着袅袅青烟, 沈鸾眸光迷离,眼神渐渐涣散。
指尖泛白,紧紧攥着裴晏的衣襟。
唇齿间不是有低吟溢出。
那毛笔柔顺细腻, 沈鸾咬紧下唇,深怕屋外的人听见动静。
杏眸哭得红肿, 眼睫上的泪珠垂落, 顺着眼角往下滑落,重重砸向手背。
她能清楚感觉到毛笔的形状, 感觉到毛笔的深入浅出。
裴晏儒雅冷静站在书案前, 双目平静沉沉,他垂首低眸,如墨的眸子牢牢盯着身前的沈鸾, 一寸不离。
故意似的,裴晏手中的动作时而重时而轻,折磨得沈鸾说不出半个字, 攥着裴晏衣襟的手指渐渐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