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太医没好气:“长安也同陛下一样,不肯吃药。”
裴晏挽唇,冷冽眸子如冬梅绽雪。
郑平晃晃眼,险些以为自己眼花。
他刚刚看见了什么,陛下好像是……笑了?
洪太医拱手,实话实说:“陛下若再这般,下官也束手无措。就算下官的师父来了,也无济于事。”
裴晏:“你的师父不是洪老太医?”
洪太医摇摇头。
他的师父同父亲是师兄弟,医术却在父亲之上。只那人闲云野鹤,不爱官场沉浮,只爱悬壶济世。
上回来信,他老人家好像是在……青州?
裴晏闭眸,也不知道将洪太医的话听进去没有。
裴晏只是在想,他有多久没听见他人提起沈鸾的名字了。
明明也只才过了一年……
唇间发苦,裴晏强撑着坐起身,枕着青缎靠背坐直身子。
他手心攥着的,依然是沈鸾留下的木块,还有一对耳坠。
这耳坠,还是当日在天水镇,裴晏从王二丫那换来的。
裴晏轻轻勾了下唇角。
……
洪太医猜得不错,裴晏本就不是遵医嘱的人。郑平劝了好几回,都无果,只能怏怏跟在裴晏出了宫。
马车在城郊一处农舍停下,郑平跳下车,遥遥望着前方一片荒芜人烟的田野。
他轻叩车门:“主子,这农舍好像没住人。”
裴晏:“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