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湖蓝色团花纹彩绣春衫,轻倚在支摘窗下,双眸失神,好似提现的皮影人。
茯苓叫做什么,沈鸾就做什么。
姜茶吃下半碗,偶有姜茶滴落在衣袂,沈鸾视若无睹,似未曾发觉,只一口一口,轻啜着姜茶。
茯苓端走茶碗,她也未恼,任凭茯苓伺候自己净脸。
“……主子?!”
茯苓双膝跪地,额头贴着沈鸾膝盖,六神无主,只哑声痛哭,“主子莫不是中邪了,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成这般了?”
茯苓泣不成声,想着沈氏就在隔壁客栈,她抹干眼泪:“奴婢去寻夫人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奴婢就不信那些人能……”
一语未了,忽见贵妃榻上的沈鸾动了动眼皮子。
“别去。”沈鸾声音轻轻。
茯苓愣住:“……主子?”
“别去。”沈鸾低声,又重复了一遍。
……
雨过初霁。
烟青色的天幕终于重见天日,长街湿漉,一jsg尘不染。
朱轮华盖香车缓缓行驶在长街,茯苓小心翼翼觑着沈鸾的脸色,欲言又止。
少顷,她忍不住:“郡主,你脸色不太好,要不我们先回去罢?改日去寺庙也好。”
沈鸾倚在车壁上,眉眼间愁绪满满,有气无力:“不必了,我想……我先想去看看。”
她如今心里乱得厉害,去寺庙静静心也是好的。
佛祖慈悲,睥睨众生。
天安寺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人来人往。
将至黄昏之际,人烟渐渐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