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猛地仰起头。
那藏獒生性凶猛,若是饥肠辘辘,定会将人撕个粉碎。
李贵打了个寒战。
话音甫落,裴晏头也不回,抬脚进了暖阁。
只留给李贵一个黛青弹墨游麟纹雨花锦的背影。
李贵后知后觉,裴晏根本不在乎那豪绅的死活,他在乎,只有暖阁美人榻上的那人。
细雨淅沥,不时有雨水飘进屋子。
过去了两日,沈鸾仍未醒,王大夫细细把脉,最后也只摇摇头:“许是他们先前曾给姑娘喂过丸药,所以才迟迟未醒。”
也不知那药从何而来,据说后院那些女子也被逼着吃了不少,她们如今的疯癫,和那丸药定然脱不开身。
手心的青玉扳指快要被自己捏碎,阴雨连绵,光影晦暗,裴晏一双眼睛阴翳沉沉。
王大夫悄声试探:“……公子?”
老人家悠悠叹口气,这两日看下来,他也知裴晏的身份不简单,那客栈门口高悬的人头灯笼,也曾吓jsg坏他。他不过是一介草民,不想沾惹是非。
然身为大夫,王大夫还是尽职尽责,轻声道:”公子,老夫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裴晏抬眸。
王大夫轻声:“你身上的伤口不能再拖着了,若是再这般随心所欲,少不得伤筋动骨,日后必后患无穷。”
裴晏嗯一声,面色淡淡,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王大夫:“公子不怜惜身子,也该为姑娘考虑,若是下回再遇着这般凶险……”
话犹未了,王大夫立刻跪在地上,他这话,和诅咒沈鸾无差:“小的一时失言,还望公子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