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破败不堪,摇摇欲坠。
“嘎吱”一声响,木门推开,一梳着双螺髻的小丫头自屋内冲出,带来一记劲风。
“师父,那个人还没醒。”
王二丫摇头晃脑,咬着小指头愁眉苦脸,“他会不会……死了呀?”
话音甫落,当即被王伯敲了额头:“少胡说八道,你师父我能救一个你,也能再救一人。”
王二丫是王伯前年在江边捡来的,小姑娘当时浑身是血,半死不活。镇上的百姓都劝王伯放弃,王伯不忍心,一连半个月不眠不休照顾,终从阎王爷手中救回小姑娘一命。
只可惜小姑娘什么也记不得,王伯给她取了名,收作徒弟带在身边。
他将背上的小竹篓搁下,又从里边掏出一个八角攒盒,打开,是十来个奶油炸的果子,个个如核桃大小,小巧精致。
王二丫眼睛瞪圆:“师父,这也是……这也是那家人给你的吗?”
她只知道王伯去给一户有钱人家看诊,并不知那家人姓谁名谁。
王伯眉开眼笑:“拿去吃罢。”
这是绿萼听闻王伯还未用早膳,送到他手中的吃食。王伯舍不得,带回家留给自家小徒弟。
暖日氤氲,王二丫抱着奶油果子,吭哧吭哧啃得精光。
王伯抹一把头上薄汗,掀开玄色软帘,俯身进屋。
临窗炕上铺了一层薄薄的被子,日光从窗口照进,缓慢落在男子凌厉的眉眼上。
似乎梦中也睡得不安稳,男子双眉紧皱,眉宇间厉色尽显。
王二丫捏着一个果子,嘴角还有残渣,悄悄从王伯身后探出脑袋,往里瞧:“师父……”
王伯想都没想,推着那脑袋出去:“去、去,外面顽去。”
屋里静悄悄,唯有日光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