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鸾将信将疑,凑近过去。
少顷,果真精神清爽许多。
美人榻上叠着洋罽,沈鸾半撑着脑袋,眉眼倦怠,叫茯苓备上礼,给隔壁送去。
茯苓笑言:“哪还用得着郡主说,这礼早送过去了。”
只隔壁的大夫兴许已经歇下,是他的小厮接的礼。
沈鸾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连好几日,都是走的水路,幸而有那大夫送的瓷瓶,然沈鸾还是头晕得厉害,只不再恶心呕吐。
茯苓忧心不已,欲从隔壁找来大夫,替沈鸾把脉。去了几回,那大夫都不在舱内。
茯苓皱紧眉:“若非那药方子还在,奴婢定会怀疑是自己眼花,瞧错了人。说起来,那大夫也怪得很。这天也不热,他还穿着斗篷,全身上下裹得严实。”
沈鸾昏昏欲睡,忽而柳眉轻蹙,她抬眸:“你那日……可瞧见那人长何样?”
茯苓重重点头:“自然。”
那大夫年事已高,佝偻着背,嗓子好似也不舒服,只给了茯苓药方,其余的话,都叫小厮传达。
然那双眼睛,却澄澈透明,好看得紧。
夜已深,雾霭沉沉,沈鸾揉着额角,双眉紧紧皱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茯苓小心翼翼觑着沈鸾:“……郡主?”
“无事。”
眼睛累得厉害,沈鸾轻声,“我乏了,歇歇罢。”
茯苓忙不迭起身,扶着沈鸾躺下,又亲自放下帐幔,自屏后移灯,一夜无话。
银钩高悬于青山之间,只点点月色落在榻边。
夜色朦胧,榻上的沈鸾忽的睁开眼,和帐幔后的一人对上视线。
“……五皇子这是做贼做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