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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鸾望她一眼, 眼中意思不言而喻。

茯苓弯唇:“依奴婢的意思,郡主断不该为这死物烦心。左右不过是一个纸鸢, 没了这一个, 还有下一个。”

沈鸾:“这我自然是懂的,只这一个阿衡哥哥送的……”

茯苓弯眼:“太子殿下送的自然是极好的, 只以前太子殿下往蓬莱殿送来多少好物,也不见郡主这般患得患失。”

茯苓笑笑,到底还是旁观者清:“且太子殿下送纸鸢不过是博郡主一乐,若是适得其反, 倒也失了太子殿下送礼的本意。”

茯苓说得头头是道, 沈鸾紧皱的双眉终于舒展,笑望她一眼:“何时你也会讲这些大道理了?真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和绿萼待久了,你也学了她那一套。”

茯苓:“那郡主觉得是好还是坏?”

沈鸾唇角下撇,佯装苦恼:“一个绿萼念经就够烦了,偏如今还多了一个你。我不过是觉得愧对阿衡哥哥一片好心……”

话犹未了,沈鸾倏然怔怔,视线落在那纸鸢上,喃喃出神。

恍惚间,裴晏那道讥诮似在耳边响起。

“你究竟是愧对裴衡,还是真的喜欢他?”

沈鸾面露怔忪,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自己对裴衡,究竟是愧疚多点,还是……

思绪还未收回,忽听耳边传来一阵马蹄声。

是家里的小厮,那人纵身下马,打千儿遥遥朝沈鸾请安。

沈鸾挽起车帘一角,隔着车窗好奇:“可是母亲有事吩咐?”

小厮垂首,单膝跪地:“夫人唤小的前来,问问郡主的车舆到何处了。”

沈鸾被逗乐:“我不过是离家半日,母亲也太紧张了些。”